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仲堃仪 钤堃 春田创一 牧春 火神大我 all火 🐵 all猴

载酒 cp乾坤

碎碎碎碎:

【载酒】


高亮!邪教!乾坤!
cp乾坤   志怪设定


仲堃仪有一把古琴,琴身暗沉,不知被多少能工巧匠细细雕琢成展翅鹤纹,琴尾坠着长长的蓝流苏,是他祖上所得的天子御赐之物。不知为何,这把上佳的古琴竟被人锁在柜中,积灰甚久。传闻当年天子曾言,此物享杀伐之权,上可诛干政王侯,下可斩奸佞权臣,仲家荣光满门由此可见一斑。可这把落了不少灰的琴偏偏就合了他的眼缘,仲堃仪得空就从仓库里抬出它,细细擦拭起来。偶尔碰到琴弦,弦声入耳,三分厚重,七分幽远,独有阅尽千帆的释然从容。只可惜,朝堂沉浮又怎么可能让他有机会避开庙堂刀剑,去载酒江湖呢?


惊蛰那一天,飘着小雨,世间仿若变得清冷孤寂起来,万物皆没。有人敲开了仲府的大门,似带来了凡尘第一缕声息。
“在下出来的急,未带雨具,可否借兄台宝地一避?”那人声线温润,恭谦得恰到好处。
仲堃仪扫了眼他沾湿的衣摆,眉眼动了动,未曾多问一句,便让开了门,“既然如此,兄台请。”
“叨扰了。”
那人着靛青雀纹衫,腰间环佩在暗沉的天色下透出些许温润的光泽。
春分那一天,避雨客带着一壶酒又一次登门拜访。
“仲兄,在下是前来道谢的。”他依旧佩着那块古玉,长身而立,君子端方,眉眼带笑似春风柔软了潭水,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。


有时仲堃仪会笑笑,倚在阑干边半真半假的关切道,“公孙兄,近来无恙否?”
“承蒙仲兄记挂。”
彼时春林初盛,难得虫鸟寂寂,觥筹交错间,说尽千里江山。


有时,公孙钤会不请自来,只为手上刚刚折下的一枝春日桃。如玉君子将桃枝放在他的几案前,似是感慨,“若有朝一日与仲兄江湖载酒,未尝不是一件乐事。”
“甚好。”一句简简单单的回答,不知是赞这娇艳的桃枝还是信口答下公孙钤的期许。仲堃仪眉间笑意软暖,似春日灼灼桃花混合着舒爽清风,无知无觉的撩拨起些似有若无的情意。


小满那一日,风清而月朗,却是孤影不成双。公孙钤坐在阶前抚弦而奏,琴声和着清灵溪流潺潺作响飘进仲堃仪的耳间。
“公孙兄好琴艺。弦音竟让虫鱼鸟兽都安静下来,不忍心打断公孙兄。”仲堃仪坐在一旁,望着铺陈在砖瓦上的月华,不住赞道,将言未言,似又意有所指。
“技艺不精,让仲兄见笑了。”公孙钤端方谦和,回的四平八稳。
“我在祖宅养病已经两月有余了,此刻病已除尽大半了。”仲堃仪抚过琴身,它与仲堃仪隐隐似有感应,话音刚落,弦音便已凌乱,一曲尽碎。公孙钤抚平轻颤的琴弦,垂眸一笑,解下腰间环佩,放进仲堃仪的手心。“看来仲兄是在向我辞行了。”他顿了顿,难得有些踌躇得说道,“且以此物为证,可否邀仲兄中秋一聚?”
触碰温润,仲堃仪将环佩握在手心,犹豫半晌还是没有忍心说些什么,点头应允了公孙钤的中秋邀约。


仲堃仪重归王城,又是那翻手为云覆手雨的仲上卿。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的天下,他没有想过去夺,也不想为了皇帝无谓的猜忌而白白害了性命。
然而王城中流言四起,将矛头直指仲堃仪。他身处漩涡中心,明枪暗箭数不胜数……
他真的是太累了……
“仲兄?”那人温和的嗓音,将他的神识拉了回来。圆月中秋夜,月华如水倾泻而下,万籁俱寂,落寞得让人发凉。唯有身旁人平稳的呼吸声在这静得让人心惊的夜晚,显得格外突兀。仲堃仪瞥了一眼地上落寞的孤影,举杯对着身旁的公孙钤,莫名一笑。
“仲某人自认没有做过什么积德行善之事,并不会有什么鬼怪妖狐来找我报恩。”仲堃仪坐在一片月光下,眼眸黑得发亮,直勾勾的盯着端坐在一边的公孙钤,续道“那么就只有寻仇了。”公孙钤眼眸里闪过一丝晦涩不明的雾气,而后又极快的消失不见了。
仲堃仪起身,未束起的如墨长发随着他的动作曳在身后。他居高临下,指着投射在地上却赫然只有他一人的影子,似笑非笑,问得直白,“敢问公孙兄,你是何方神圣?”
公孙钤一脸云淡风轻的抚弄着案前的古琴,“仲兄确是难得的清明人。我是护国圣灵,为除奸佞、佑国祉而生,也是仲兄的这把琴。在下先谢过仲兄解了柜中的封印,让我醒过来。”
“所以传闻中杀伐之权说的原来是你?呵,当真有趣。”仲堃仪手脚发凉,丹桂幽幽飘逸出一点点沁人心脾的香味,徘徊在一人一灵之间。他一点点靠近公孙钤如玉面容,“只是不知,公孙兄欲诛何人?”
公孙钤的声音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喟叹,原本平和的面容在月光下变得凛然锋利。“命数中说,他日你必反。”手里的琴音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尖锐起来。
“可我不信命。”仲堃仪隐在袖中的手不觉握成了拳,倏尔复又放下。公孙钤不再收敛的满身厚重气息,压迫得仲堃仪动弹不得。他愣慎的望着面前无悲无喜的护国灵,酸楚与些许不甘如潮水一般将他彻底包裹住,“若我说我不会反,你信我吗?”
“公孙钤信仲兄,但护国灵却是不能信的。”
月凉如水,只是寒凉的又何止是这中秋圆月下的对饮成孤?


古往今来,多少明月都付于了秉烛夜谈的萧萧落寞。有人揉了揉怀中白兔,将犹疑半日的白子落入棋盘中,漫不经心得开口,“你当日如果没有杀他,可知会是什么结果?”
蓝衫的公子掩着眉眼间的黯色,却自有一股徘徊不往的执念,低头恭敬道,“求上君赐我一份因果。”
陵光轻勾唇角,手亲昵的蹭了蹭怀中白兔的绒毛,“也罢,既然你依然想求这份因果,我便告诉你也无妨。”
他不肯杀他,于是古琴弦断身裂。公孙钤不得不归入残破的琴身中保得自己的元神。
“仲堃仪最后还是死了。”
“为何?”黑子落入棋局中,混乱的神思被巧妙的掩饰起来。陵光瞥了一眼面色如常的公孙钤,拣了一子,步入局中。
“他想救你,因而反了。你被救后,昔日记忆全无。他还是死于你手。”
又是一轮因果,却是殊途同归。
一局死棋,满盘皆输。
公孙钤执着黑子,终是未能继续。历尽数载风雨的琴灵一言不发,以沉默诉说着此刻无限的绝望与悲戚。一声叹息,不知是释怀还是无奈,“所以无论我当初如何选择,结果竟然都是一样的。”公孙钤下意识的摩挲着腰间的环佩,眼底却再也看不见分明的亮色。
无数看不见的丝线缠绕勾连成昔年的春风一面,那经年吹旧的繁花三千,有人在他耳边信口答应着那个逍遥江湖的诺言。


“若有朝一日与仲兄江湖载酒,未尝不是一件乐事。”
“甚好。”



全文完


这篇与离光的那篇【茕茕】互相照应,不过关系不太大。
钤光下棋聊人生的起因是,公孙钤当年为了国祚杀了仲堃仪。却心有执念,一直都放不下。陵光是掌管世间一切因果的仙君。公孙钤来求陵光告诉他,如果他当年没有杀仲堃仪会怎么样。陵光想让他放下,所以讲了当年自己和阿离的故事。但是公孙钤不想放弃,所以陵光告诉他,假如当初他没有杀仲堃仪,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的。
这个故事告诉我们,神仙们都孤独终老了→_→而凡人们都可以投胎去找他们的主cp了【呸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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